彭石

“每个人都可以做5分钟脱口秀演员。”李诞曾在节目中说道。如今，新一季的《脱口秀大会》想让“每个人都能快乐5分钟”。属于脱口秀的快乐正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人进入这个行业尝试，我们可以透过这些“新老面孔”发现，笑果文化正在为这5分钟之后的延展带来更多可能。

《脱口秀大会》第五季开播，我们的快乐又回来了！这一季，黄大妈、毛豆、蛋卷等在《脱口秀大会》的舞台上，迎来了一阵又一阵的“笑浪”。

从2017年至今，笑果文化开创出了一条清晰的脱口秀演员培养链路。早在《吐槽大会》第一季上线之前，笑果便开始招募爱好者跨进喜剧大门，提供包吃包住的免费公益课程，同时为学员提供上升通道。耕耘数年下来，已逐渐打造出一整套涵盖选拔、培养、考核等流程在内的脱口秀演员孵化机制，为行业源源不断输送新鲜血液。

在这个链条上，笑果训练营便是新人孵化、持续输送新秀演员的重要一环。正如程璐所言，从第一届为节目输送新人开始，训练营到如今应该是一个“为脱口秀行业输送人才的培训基地”。

“我想再参加一次训练营”

从这一季的新人演员来看，在原生行业与年龄阶段的构成上更加多元。其中，最吸睛的无疑是年近60的前篮球运动员黄大妈。

在节目中，她讲述了自己的退休生活，从广场舞说起，谈到了扶着花拍照、丝巾、老年合唱团等内容，然后回忆起自己年轻时当篮球运动员的经历，现场观众不断被她的快乐情绪感染。节目播出后，黄大妈的表演片段在各大视频网站刷屏，很多人感叹“原来大妈也能讲脱口秀。”

在成为脱口秀演员之前，黄大妈是一位“脱口秀爱好者”，作为《脱口秀大会》的忠实观众，每一期节目她都没有落下。直到看见伟大爷在《脱口秀大会》第三季的演出，黄大妈才知道长沙也有一个脱口秀俱乐部。此后，观看线下脱口秀表演也成为了黄大妈的娱乐新选择。

可以说，黄大妈的线下演出之路较为顺畅。在观看了几场开放麦后，黄大妈萌生了一个“我应该会比他们好一些”的念头，于是她壮着胆子向俱乐部投稿了自己的作品，最终如愿迎来了她第一次“开放麦”。首次登台的成功，更是助燃了黄大妈内心的火苗，鼓舞着她继续进行线下演出。

2021年年底，在伟大爷的鼓励下，黄大妈进入了笑果训练营。这个训练营正是挖掘喜剧新人的地方，每期从上千个报名表中选出30-50人，通过系统化、高强度的课程分享内部多年沉淀的喜剧知识。《脱口秀大会》第一季冠军庞博、第三季冠军王勉都是笑果训练营培训体系的代表；鸟鸟、张灏喆、邱瑞这些曾在《脱口秀大会》第四季崭露头角的优秀新人演员也是通过这个培养体系成长出来的。

回忆起训练营，黄大妈还有着欢快的心情，“训练营的课程制作精良，不过对我这个年龄段的人来说，消化起来有些费劲。但我还是抱着虚心学习的态度，去认真揣摩，这个过程辛苦但也很有趣，让我感受到了一种被知识滋养的‘获得感’。”

实际上，除了黄大妈，已有越来越多的年长者愿意走到台前表演脱口秀。笑果文化培训业务总监姜晓潼分析称，随着脱口秀影响力的不断增加，今年以来报名参加训练营的中老年学员已明显增多，所覆盖到的原生行业也越来越多。

“以前脱口秀的演员和观众，覆盖的群体大多是学生和初入职场的职员，但如今的脱口秀市场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姜晓潼认为，脱口秀在逐步成为产业的过程中，也在不断扩大受众范围。而不同职业群体的加入，可以让脱口秀的内容越来越丰富，让观众看到更多样化的优质内容。

和黄大妈一样，蛋卷也是经历较为丰富的脱口秀演员。作为餐饮界的创业老兵，蛋卷的大多数段子，跟自己的餐饮创业经历、和餐饮相关。谈起之前的演出经历，蛋卷坦言，选择做脱口秀并没有想过付出和回报，这几年下来也没挣到钱，纯粹是出于爱好才一直在坚持。

说到参加训练营的初衷，蛋卷表示之前一直是根据自己的办法去写稿，对于一些创作的理论、经验不是特别熟悉。“思来想去，还是得去了解一下职业选手，看他们是如何创作以及怎样把东西写好的。”

在几天的训练里，蛋卷直言训练营对他最大的帮助就是自己在内容的审美上有了明显的提升。在内容呈现上，现在他更清楚在不同的场景下，什么样的内容更加出彩；也更加懂得在内容处理方面要如何进行多维度的延伸。“当然，这些并不能让我的稿子在短时间内得到质的提升，需要在实践中慢慢摸索，好的内容都是需要沉淀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再参加一次训练营。”对于蛋卷而言，这样的训练机会难能可贵。

努力比天赋更重要

与黄大妈、蛋卷一样，参加去年冬季训练营的还有毛豆。在这一季《脱口秀大会》的舞台上，毛豆分享了自己在炊事班当厨子的经历，幽默感十足；吐槽自己来也是毫不含糊又满满的梗，戳中了全场的笑点。

“我觉得他就是喜剧‘特种兵’，无论是他的人生经历、他的段子、他的表现还是他的态度，我太喜欢他了。”在突围赛后采中，杨蒙恩坦言，毛豆是一个很丰满的人。

在跨入脱口秀这一行之前，毛豆去过亚丁湾护航，退役之后在家乡市里的自来水公司上班，“每天的工作内容主要就是‘掀井盖’”。就在两年前，毛豆生活中的乐趣又多了一项——脱口秀表演。

2019年底的一个下午，在一次相亲结束后，毛豆留意到路边一个喜剧厂牌的广告。“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脱口秀，虽然那次相亲并没有成功。”毛豆笑言。

似乎有天赋加成。在正式开始脱口秀演员生涯之后，毛豆以坐火箭般的速度，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先是获得单立人喜剧大赛季军，又入选了笑果训练营，后来也顺利开启了个人主打秀。

不过，这条道路并没有所谓的一蹴而就。“第一次报名笑果训练营的时候并没有通过，虽然第二次报名的时候进了，但我对自己也没有太高期待，也没有想到会进入《脱口秀大会》的选拔和录制。”毛豆坦言。

训练营的一期培训一般为一周，每天从早上九点到晚上七点，课后学员们会去开放麦，每天到凌晨才结束。不管是理论干货、舞台呈现、开放麦演练，还是喜剧伙伴读稿等精彩内容，都有专业的老师前来分享。

虽然从早到晚课程密集、时间紧张，但毛豆却充满着热情与认真，据他回忆，“尽管休息不足，但每天上课都是比较兴奋的状态。”

即便如此，毛豆依然不认为自己很努力。在训练营里，毛豆见识了许多风格各异的优秀选手，他们的勤奋和专注也被毛豆看在眼里，“我一开始自认为是一名‘天赋型选手’，但随着训练的推进，我也出现了很多卡壳的时候。现在看来，一名优秀的脱口秀演员，付出努力比有天赋更重要。”

在毛豆的印象里，室友就是一个很努力的人，“刚到训练营办理入住的时候，我因为备注了呼噜声音大，一开始没有人想跟我做室友。后来终于有一个哥们儿选了我，他跟我说是因为他晚上不睡觉。说真的，我还真没怎么见过他睡觉，他几乎每个晚上都在钻研稿件。”

通过几天强化式的训练，毛豆自觉受益匪浅。他直言，训练营对他最大的帮助是创作技能的提高，“之前我们的创作内容大多都是根据灵感而做。但有时候抓不住灵感，就没有写作的东西，这是一个很大的弊病。经过训练营导师王梓晗的指导才明白，原来脱口秀创作不是这样的，它也有自己的方法和系统。”

在表演技巧方面，毛豆也收获颇丰。在他看来，演员对节奏感的把控至关重要。而在这几天的训练里，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在语言节奏方面的改变，整个表演的清晰度和完整度也有了明显提升。

更令毛豆珍惜的，是训练营给他带来的友情和经历。“虽然结营了，但训练营里的友情还在继续。虽然现在各忙各的都很少见面，但如果你在脱口秀方面遇到一些比较棘手的难题，他们总愿意想办法帮你解决。”

随着新一季《脱口秀大会》的播出，毛豆也带来了他的“线上首秀”。谈起观众的反馈，毛豆表示：“我的心态比较好，只要大连这个城市认识我的人可以多一点，我就心满意足了。”

新人演员的培养需要一场“共识”

实际上，开训练营不仅有利于笑果文化，更有利于整个脱口秀行业的发展。从训练营出来的演员们，有的签约笑果，有的回到家乡，签约地方脱口秀俱乐部，开始了脱口秀演出生涯。他们在各地开枝散叶，也带动了整个脱口秀行业变热。

纵观整个行业，脱口秀进入中国的时间并不长。《李诞脱口秀工作手册》一书中提到，“脱口秀，作为一个行业出现在中国，发展至今，还不到五年。”

据笑果不完全统计，2021年，全国脱口秀演出票房已达2.24亿元。2021年初，全国脱口秀俱乐部数量是133家，截至2022年年中，全国脱口秀俱乐部已经达到231家，不到两年时间增长了近74%，其中超过60%俱乐部已经注册公司。

然而，在发展迅猛的同时，脱口秀行业却依旧面临诸多痛点。姜晓潼认为，眼下脱口秀行业的规范化运行体系尚未建立，也没有完善的脱口秀培训市场，这对脱口秀的生存空间并不友好。

脱口秀演员能培养出来吗？笑果文化一直在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对笑果而言，新人挖掘和演员培训都是至关重要的一环，是扩大产业人口、推进创作职业化的开始。

从2017年的“噗哧训练营”起步，笑果文化便开始填补这片领域的空白。到2021年12月，笑果训练营已经办了8期，前5期叫“噗哧训练营”，后3期正式叫“笑果训练营”。此外还有不定期的校园计划和飞行计划，培养了上百位专业的脱口秀演员。

如今，笑果训练营已具备更加丰富、层级更加完善的综合课程，将脱口秀、漫才、素描喜剧这三种表现形式，分成入门级、中间级、资深级三种梯度，逐步建立起“九宫格”的培训框架体系。

不仅如此，笑果文化还在研发更多适用于培训的理论书籍，同时也在陆续吸纳更多优秀的喜剧演员加入培训师资团队，如去年在《脱口秀大会4》中崭露头角的漫才组合“肉食动物”现在便是专业的漫才培训师。

从全国各地赶来上海的学员，离开之后会把这些知识和技术带往全国各地。导师和培训中心的同事一起编写了一套适合零基础的课程，也将会随着“飞行计划”去往全国各地。至于以前来过训练营的学员，现在已开始有了自己的校友会，笑果会定期组织线上读稿和拉片。

除了包吃包住的免费课程外，训练营还打开了演员的“上升通道”。在2021年的《脱口秀大会4》的舞台上，训练营向节目输送了9位人气选手，比如张灏喆、鸟鸟、邱瑞、步惊云等。

可以说，经过几年的发展，笑果在线上内容出品、线下演出制作、线下新人培训等方面已经形成脱口秀生态闭环，逐渐形成一条清晰的新人选拔培养链路。若想进入到笑果的训练生态之中，训练营可能是第一步，也是个不错的路径。

在姜晓潼看来，训练营已经形成了一套日渐完备的培训体系，能够有效地把脱口秀行业杂乱的信息和知识进行留存和沉淀，对于脱口秀行业的发展有着长远意义。“如果脱口秀这种艺术形式一直在发展，从来没沉淀，那它的生命力是有限的。目前业内少有完善的培训体系，但我认为笑果有能力做好这一点，能够为行业的发展打下基础。”

当然，为行业发展注入新活力，也是笑果正在做和将要做的事情。姜晓潼表达了这样一个愿景，就是希望以后有人想学习喜剧的时候，可以想到训练营。“帮助到更多想进入喜剧行业的人，就是笑果训练营不断前行的意义。”她坦言，“本质上来说，脱口秀是舞台艺术，更是一个与人沟通的舞台艺术。你有自己的想法，你有想跟人分享的东西，你有困惑的东西，都可以用脱口秀的形式表达出来，每个人都可以讲5分钟脱口秀，也可以收获远不止5分钟的快乐”

责编：刘瀚潞

来源：澎湃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