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 2023-04-28 11:11:04
作为一名安化人,无论你走到哪里,就一定有人很自然的将你与一个品牌联系在一起, 那就是久负盛名的安化黑茶。安化黑茶是每个安化人的无限骄傲与荣光。
我小时候是喝煎茶长大的,所谓煎茶就是母亲烧上一大锅开水,抓上一大把当地产的粗老茶叶扔到里面,再煎上一会,便成了橙红透亮的茶汤,然后倒入茶缸,一缸茶有时要喝上好几天。这大概是我最初接触的安化黑茶。
安化土壤肥沃,气候温和,适宜茶树生长,古时便有“山崖水畔、不种自生”之说。崇山峻岭之间,云雾缭绕,溪流网布,水质甘甜。农村集体化时期的上世纪六十年代初,伟人发出“以后山坡上要多多开辟茶园”的号召,安化县便开始了轰轰烈烈的 “农业学大寨”运动,因地制宜地大力扩建新茶园,很快就形成了 “社社有茶厂、队队有茶场的产业格局。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中,还曾把公社茶场作为知青驻点。
我与黑茶正式打交道是七十年代初在大队茶场,当时正处在文革时期,中学毕业后的我回到农村修理地球,作为生产队的上调劳力派到大队茶场种茶。茶园大都建在山界上,因此,我没少爬五丘崙和栗山界,天天在那些挂在陡峭山坡上的天梯般的茶园里辛勤的耕耘,不停地挥洒着汗水,浑身晒得犹如黑茶一般。
每到采茶季节,采摘下来之茶青于日光下摊晒萎凋,再以高温 炒青破坏叶中酵素活性,除去鲜叶中的臭青味,将炒青后之茶叶置入揉捻机内,使其滚动并形成卷曲状(有时也用脚揉),揉捻后有一个堆放的过程称之为“渥堆”,也就是发酵,发酵之后的茶叶经过干燥便成了黑毛茶。各大队、生产队生产的黑毛茶由当地供销社评定等级统一收购,然后用大白布口袋打包,一排排码放在仓库里。
后来,我当上了大队的拖拉机手,开上了“蚱蜢子”(手扶拖拉机)。由于当时运输工具紧缺,“蚱蜢子”成了为供销社运送茶叶的重要工具。至今记忆犹新的是,我们这些“蚱蜢子”往来于马跡塘或洞市的青田坪之间。由于拖拉机体积不大,十多个大茶包压上去,车体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尊“庞然大物”,在那种砂石铺就的“搓衣板”路上缓慢地爬行。到达目的地后,卸下的茶包再由竹排或小船转运至白沙溪与益阳茶厂,精制压成砖茶或千两茶后销往大西北。
参加工作后,最初供职于县社队企业管理局,少不了与社队茶厂打交道,多少还是与黑茶有一些接触。后来换了工作单位,便与黑茶的接触少了许多。
尽管安化黑茶有一段时间没有陪伴于我,但它的影子在我心目中始终没有走远,悠久且具有深厚底蕴的安化黑茶文化一直深深地影响着我的人生。
据我了解,安化黑茶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已有千年,经历过太多的兴衰沉浮,有过辉煌灿烂的高光时刻,也经历过暗淡无光的低谷时段。安化黑茶作为古丝绸之路的神秘之茶,在很早以前就历史性地开拓了西域,深深融入了西北民族地区人们的日常生活,创造了异彩纷呈的西北高原茶文化。安化作为中国黑茶的核心产区,有着得天独厚的优质茶树品种及其生长的自然条件,也从未停止过黑茶生产技术方面的探索与精进,发展与创新不断赋予安化黑茶新的内涵与生机。
我退休后,脱离了每天繁忙的工作,回到了平静、悠闲的生活之中,于是,黑茶又再次走进了我的生活。当我每每冲起一杯安化黑茶,茶块在沸水的冲击上下翻腾、逐渐舒展,我仿佛听到了茶马古道上悠扬的马铃声,仿佛看到古老茶行里茶商纷至沓来忙碌的身影,又仿佛置身于千两茶踩制场中,粗犷的千两茶号子让人热血沸腾。闻着茶香,身心早已穿越千年,茶汤渐浓,空气中弥漫着历史的气息——愈久弥香,心醉神迷,这分明是时光的味道。
一位散文作家关于安化黑茶有过这样的描述:黑茶之乡,关于茶的故事已延续千年,马帮悠悠,驼铃声声,如今,安化黑茶顺着万里茶道一路悠扬。“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而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唯一以夜的色彩命名的茶,身披一袭夜的衣衫,心却如阳光一般灿烂。一缕茶香,就是一缕阳光,就是一缕温暖。拥有一壶黑茶的清香,心便会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
我时不时萌生出一些非分之想。新时代安化黑茶的人和事历历在目,我思想用笔给这个时代的安化黑茶留下部分记忆。2022 年下半年,中共安化县委离退休干部工作委员会举办了一次“我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征文,我撰写了《安化黑茶时代印记》一文参加活动。结果揭晓之日,我的文章居然位列获奖名单之中。
作为一名退休人员,衷心希望安化黑茶文化得到永远传承,也企 盼安化黑茶这一传统产业前景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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