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养斗鸡到获得鲁迅文学奖

    2024-06-21 10:48:27

田耳

小说家田耳,本名田永,1976年出生于湖南凤凰县,现供职于广西大学艺术学院,史上最年轻的鲁迅文学奖得主,也是当代文坛不可忽视的一位70后作家。

在很多人看来,他成为作家的路很坎坷,年轻时养过斗鸡、卖过空调,虽然热爱写作,但投稿的作品一直石沉大海。直到第一个作品被发表,他的写作生涯一发不可收。

第四届鲁迅文学奖,他自己的中篇小说《一个人张灯结彩》打败自己的短篇《衣钵》获奖,这部小说曾在半年内加印了14次。

余华曾评价他的作品——“没有绝对的善恶,没有绝对的好坏,有时还会把人物主次的界限也模糊掉。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似源于定数。”

田耳的创作之路究竟是怎样走下来的?且听听他的自述。

我现在被媒体称为小说家,但我的本职工作是在一所大学里教授写作课。论口才,我不太利落,论学历,我可能是大学教师里面最低的——大专,按说都不具备资格供职于重点大学。但我要感谢写作,它让我得到不拘一格的聘用,也得到社会的认可。

我的写作能力并不是天生的,虽然有评论家说我是天生的小说家,但怎么看都像是执果索因。

许多人都是潜在的故事创作者

记得我读小学时,当时全国正兴起中小学教改试验,而我所在的班级,正好被校方定为实验班,负有一项名为“童话引路、提前读写”的教改实验任务。说简单点,就是作文课上全都写童话,以激发学生写作的兴趣。童话和作文最大的不同,当然就是讲故事,我们二年级开始就系统学习如何编故事,如“看多幅图编故事”“看单幅图编故事”,还有“围绕主题编故事”……

“童话引路”当年影响力极大,曾被某杂志评为小学作文教学十大流派之一,当时班上80%的同学都在公开发行的报纸杂志上发表过童话,而我在班上写作能力并不突出,只发表过两篇童话,班上最出色的同学却发表了十余篇,在我们眼里那几乎已经是少年作家了!

读到初中,我开始沉迷看小说,慢慢地也试着写点散文和小小说,当时我的作文在班上也不算好的。可能我性格天生死宅吧,经常就一个人躲在房间,一支笔一沓稿纸,写写划划,恍惚间一天就过完了。最初,我每天能写三十几页稿纸,也有万把字。

等到读高中和大专时,我才开始往校刊投稿,结果是石沉大海无一中的。这也曾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块写作的料?但不论结果如何,我确实打心底里喜欢写作的感觉。就这样一直没发表,但一直坚持写。

干过多份工作,甚至养过斗鸡

直到毕业,先去了当地一家报社当编辑,因为报社拖欠工资,我又只好为了讨生活辞了职,跟着亲戚去做生意,去饲养场养斗鸡,还干过矿山采买,去一家派出所编写情况通报……那几年我接触各色人等,社会经验迅速积累,以前那个埋在心底里的写作梦想最大程度地与具体的生活细节交融起来,甚至不断产生着化学反应……

其实许多人都是潜在的故事创作者,只要对此有兴趣,好学得法,掌握规律,编出一个好故事,就能编出下一个。如果从中得到乐趣,极有可能走上职业创作之路。

印象很深的是,我一起笔就是长篇,写了一年时间,那会儿以为字多就叫长篇,现在想来完全没有章法。但那个长篇相当于写作的强化训练,虽然当时的我还把握不了结构,但写完之后,再写中篇短篇,忽然就像开了窍一样,故事的结构在头脑中变得异常清晰,写起来也轻松无比。

1999年底,当我用三天时间写出短篇小说《衣钵》,自己忽然无比相信:我终于会写了!这是我写的第二个短篇小说,2005年才得到发表,第四届鲁迅文学奖时也获得了提名,进入了前十。但最终输给了我自己另外一个提名作品,获奖的是我的中篇小说《一个人张灯结彩》。

回顾我的写作道路,可能在外人看来会觉得有些坎坷,但我自己觉得挺顺遂。因为为了写作,我曾经作过最坏的打算,但现实的结果却还是比我设想的要好。

文萃报3357期摘自《南方周末》,责编:蔡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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