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评丨李丽:《山乡巨变》:歌赤子画卷,绘时代新颜

  湖南文联   2024-08-08 16:41:15

文|李丽

由著名音乐人何沐阳作词作曲、著名歌唱家雷佳演唱的歌曲《山乡巨变》,以对文学家周立波的怀念和崇敬出发,真切动情地描绘了以“山乡巨变第一村”——益阳清溪村为代表的中国乡村60年来的沧桑巨变,表现出深挚浓郁的家国情怀和强烈厚重的时代意识。

词作容量丰富、构架巧妙,以多线交叉的宏大叙事,展现出史诗般的恢弘气魄和宏阔情感。从形式和内容来讲,歌词体量较大,蕴涵充实丰富。通过今夕相接、纵横相交、虚实结合的立体书写,词作充分表达了丰富的精神情感。首先,歌词形象地勾画了纵线的时间转换。从“刚刚换了人间”的那时候,历经“茶子花开过了多少春天”的岁月流转,到“敞开门去迎接又一个春天”的新时代,一帧帧岁月沧桑变换、时代流转向前的画面从歌词中徐徐铺开。其次,词作写意般地铺陈出横线的空间转变。从那时候的资江边的小山村到“富起来的家乡”,从“热腾腾的村庄”到“山河锦绣”的祖国,一幅幅旧貌换新颜、“阳光正明媚,处处尽欢颜”的壮丽画卷在人们眼前慢慢铺展。

而贯穿于时间纵线和空间横线的则是周立波回乡扎根生活、深入人民的动人事迹和留给故乡的珍贵精神文化遗产,周立波精神是贯穿整首歌的精神线索。“你播下的种子,长成大树参天,你撒下的星光,照亮振兴新篇”,扎根乡村的奉献精神和为人民谋福利的实干精神不仅造福了当时的百姓乡亲,周立波为家乡人民留下的珍贵的精神文化遗产成为新时代助力乡村振兴的清溪密码。回清溪期间,周立波与乡亲同吃、同住、同劳动,用自己的稿费帮扶困难群众、给村里修路、种梨树、建广播站,帮助村民共同致富。同时,他创作出了长篇著作《山乡巨变》和二十多篇乡土短篇小说,开创了乡土文学中的“茶子花派”。而如今的印象广场、连环画长廊、清溪荷塘、立波梨园等与其相关的十几个景点都成为乡亲们发家致富、创造美好生活的宝贵资源。清溪村被中国作协命名为“深入生活、扎根人民”新时代文学实践点,文学成为清溪村的闪亮名片,以文化促乡村振兴也是新时代新农村发展的清溪经验。“从那时许下幸福的诺言,用奋斗撬动梦想的支点”,为信仰而奋斗的巨变精神引领一代又一代的家乡人创造出一次又一次的山乡巨变。而“你的精神还在广袤天地绵延”,周立波精神穿越时空,绵延在广大人民为美好生活而团结奋斗、奋勇向前的历史进程中和广阔天地间,周立波精神的历史意义和时代价值便彰显出来。

词作采用双关的表现手法,丰富了作品的内涵意蕴,增强了艺术表达效果。标题《山乡巨变》利用人们对作家作品的熟悉,自然地把小说与现实、过去和现在联结起来,既致敬了优秀文学作品,又点题当下新时代的乡村巨变的现实图景。“暴雨后的清鲜”,形象描绘出历史风雨后崭新中国的美好清鲜的时代背景,也暗指了周立波的长篇名著《暴风骤雨》,双关的意旨巧妙呈现。“你就在资江边,写下恢弘长篇,描绘着家乡未来的画卷”,“恢弘长篇”显然指向《山乡巨变》这一鸿篇巨著,但熟悉周立波的受众也会联想到“人民作家”深入生活,扎根人民,把农民当亲人,与他们交朋友,长期帮扶百姓的事迹。这是一个作家践行党的文艺路线、践行共产党员的奋斗精神和为民情怀而书写的社会主义建设的“恢弘长篇”。在小说中作家为未来的家乡描绘了一幅美丽的画卷:“一到春天,你看吧,粉红的桃花,雪白的梨花,嫩黄的橘子花,开得满村满山,满地满堤,像云彩,像锦绣……”。而在现实中,他如自己作品中所写的那样:“我要经我手把清溪乡打扮起来,美化起来,使它变成一座美丽的花园”,在建设家乡的历史进程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你润过的山水,早已换了新颜”就有了虚实融合的双重含义:作家笔下润过的山水和作家躬身润过的山水都已旧貌换新颜。“我亲爱的家乡,已是山乡巨变,变成了一个美丽的花园,如今你的愿望终于实现,山更青水更绿日子更加甘甜”,小说里描写的美好愿景和作家现实中的奋斗目标呈现在新时代中华大地的锦绣山河中。丰富的联想,巧妙的融合,精巧设计而又不着痕迹的代入,使得作品在大道至简的朴实中产生了饱满充实的表现张力和余味悠长的艺术魅力。

歌词的语言平实自然、生动凝练,意象简洁明朗,精练贴切,如“一山又一山清香袭人的雪白的茶子花”般具有质朴的生活气息和明媚的诗意色彩。何沐阳说:“越是主题宏大的作品,越要艺术地去表达”,因此他在创作中以周立波形象和精神的生动刻画为切入,通过对作家的感恩倾诉和告慰抒怀以及对清溪村巨变的真实书写,艺术地折射出60多年中国大地历经的乡村巨变。与歌词的抒情色彩和地域特色相适应,作曲在整体上选择民谣结合民通的风格,以横跨两个八度的宽广音域形成悠扬大气、磅礴回荡而又婉转深切的曲风。益阳本土戏曲元素中的弹舌的融入,使得旋律更加丰富灵动。编曲则使用了丰富灵动的管弦乐和万籁和鸣的木管音色,把新时代乡村欣欣向荣的景象生动展现出来。同为益阳籍的歌唱家雷佳用情绪饱满、层峦叠进、婉转悠扬的演唱,将深情寄在娓娓道来里,把热爱付之款款诉说中,让赞美溢于徐徐放歌时。词曲交相辉映,创演相得益彰,两位音乐家对家乡和祖国的深沉热爱和热情赞美在美妙的歌声中流淌出来。

周立波说:“文艺是带着‘花瓶’性质,一定要写得美,让人看到政治思想的意义外,还能得到美的享受。”歌曲《山乡巨变》正是这样一首立意深远的原创新歌,一曲诗情画意的乡村赞歌,一支传扬精神的时代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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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湖南文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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