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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 2024-11-17 11:07:01
文|周 敏
小女被几个
缺臂断腿的残疾人表演吸引
他们以唱歌为主
并配以
深情的残缺人生讲述
围观者皆怀仁慈之心
纷纷上前捐款
小女偏爱那位
两手皆无的小伙子
她喜欢他扭动腰肢的样子
稻草人一般
在围观的人群中摇摆
我同情那位
19岁患渐冻症的孩子
放弃大学学业
四处游唱
他唱出的《梦中的妈妈》
被不远处的湘江
所欣赏
微微泛起的水波
像在轻轻鼓掌
冬天，我们可怜自己
它可以让那些猖狂的人
暂时淡定一下，做出畏手畏脚的样子
那些口出狂言的人，也不得不
哈出一口口热气，暖一暖冰冷的手
那些茂盛繁华的事物，一样要面对凋零
甚至要接受千刀万剐，瑟瑟发抖的风中
它们不知道如何求救，更不知道
该向谁申诉
那些冷雨的夜晚，一遍遍肃杀众生
痛打一个个出头露面的人，震慑一个个
做贼心虚和胆小如鼠的人，速冻冷藏
城市的灯红酒绿和乡野的枯枝败叶
那些四肢麻木的人，也本能地
伸出长长的手，使劲抱紧自己
就像可怜自己
要说冬天
要说冬天，它那么雪白地就来了
一夜白头、白手、白了身子
冷，南方的冷其实没有那么凛冽
南方的人，怎能受得了这刹那的冰凌
河流太细了，山太矮了
老屋太小了，老家的炊烟太呛人了
是谁惊扰了山中雀、林中鸟
它们飞了，它们也躲藏，它们还叫了，叽叽喳喳
冬天更像个冬天了
下雨了，冷冷的雨
冬天还原它的冷面目之后
冬天更像个冬天了
习惯了天天如此
天还没亮，就要起床
气温降至几度
冬天更像个冬天了
睡眠严重不足
加速了中年向老年的过渡
生活的皱纹越来越深
冬天更像个冬天了
办公楼冷冷清清
每天我是这里的第一人
窗外的平台上已经积满了水
冬天更像个冬天了
在南方，雪是冬天的高配
没有雪的冬天，仍不改它冬的属性
比如冷，比如雨，比如昼短夜长
比如夜长梦多
在瑟瑟发抖的冬天
我们不得不配上，棉袄和大衣
暖气和火炉，配上热气腾腾的火锅
配上酒徒无比热爱的白酒
作为冬天的标配，自然还要配上
万物之萧条，群山之静默
田野之荒芜，天空之灰蒙
等这些必配之象全部到位，就差一场雪
雪是冬天的高配，在我们南方
它是最大的奢侈品，偶尔撒下一点点
在山头、在池塘、在屋顶，似乎有迹可循
却又无证可取
我对雪不感冒了
听说张家界天门山、邵阳隆回昨晚下雪了
一个在北，一个在南，我在湘潭这个地方
除了感觉到冷，一点雪花也没有看到
别说更远的新疆、甘肃、哈尔滨以及其它
下雪的地方，也别说更久远的早十几年，早几十年
还纷纷下雪的湘潭，我对雪已经不感冒了
就像雪对我也已经不感冒，它来不来
我都有一副坚强的身体，和一颗不再冰冷的心
在春风化雨中，不为所动不为所屈了
尤如佛光
早上的太阳
从开一半帘子的窗口
照进来
落在我的身上
办公桌上
主席的头像上
金光闪闪
尤如佛光
横渡湘江
江边散步，要选在清晨
选在沿江风光带结尾处一段
这里人声稀少，车声不杂
江风由此多出几分妩媚
恰恰又在河流拐弯的地方
似乎到了尽头，其实绝处逢生
由此向着更远的方向流去
江水天际流的景象应运而生
每每总有三两垂钓的老者
人生暮年，更加专注流水
却未必在意水的清浊
浪的大小
赶着去对岸上班的湘钢职工
天天需要横渡湘江
一根根喘着粗气的烟囱
是他们活命的粮仓
责编：胡雪怡
一审：胡雪怡
二审：曹辉
三审：杨又华
来源：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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