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聊美食｜合菜：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三湘都市报 2024-11-26 09:17:42

钢炮哥是娄底人，合菜是他们那个地方的“彩头菜”。

见过早晨吃年饭的么？清晨的鞭炮声声里，钢炮哥家吃正餐，硬菜都上。

合菜就此水灵灵地登场！在娄底，尤其是涟源、冷水江一带，转角未必遇到爱，但一定遇得到合菜。

黄花菜、胡萝卜丝、木耳丝、干笋尖、蔬菜丝一类，待红薯粉泡发一顿乱炒，寻常人家就这么素素简简地吃，有管饱的满足，又有吃席的味道。

“特意不放肉和蛋。”在钢炮哥的记忆里，过年期间的大鱼大肉腻人，合菜朴素，一解荤腥。

卖相像大杂烩，又有点像彭玉麟“香腰”似的，合菜用料杂乱，却辅以猪油和鸡汤，很是讲究：泡发功夫、切丝功夫等内有章法，色彩斑斓得像暗夜烟花，让三千世界失了色。

“合”与“和”谐音，暗合了和谐、团圆的吉祥之意，“合菜”由此得名。在年节或宴席上，缺一不可。出锅狠狠一大盘，有趣的灵魂可不就一两斤！

湘中“明珠”，梅山先人智慧卓著，梅王宴、全牛宴、湘军水火席……其实，合菜才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席面清流，一顶一的“地气”菜。

果真，高手就诞生在我们双手合十的日子里。

“陈铭生，我来找你了。”在《那个不为人知的故事》里，杨昭在陈铭生的墓前留下这句，让书粉泪目。明明是两个人的家常菜小饭桌，是永恒，是奢望，也是不再可能。

“周生辰，我来嫁你了，若有来生，换你先娶我，可好？”漼时宜宁死不屈从城墙跃下，和周生辰相互夹菜，小酒贪杯，你侬我侬的日常，何尝不是生离最大的念想？

有了一餐，就会没一餐；有了上餐，就会没下餐，分明是餐中人，谁又能独善其身？难怪《二人食记》会说，好好吃饭，普普通通一道菜，就是平凡日子里的浪漫。

合菜可以成为众生的念想。

于娟在《此生未完成》言之凿凿：我们要相信我们聪明的祖先，他们筛选了那么长的时间，才最终锁定了现在的食材……如果孔雀比鸡好吃，那么现在鸡就是孔雀，孔雀就是鸡。

大鱼大肉若完美无缺，就不会有合菜什么事了。

《昭奚旧草》里，成泠与谢良辰不也是一对是意难平的怨偶？难怪山上的老神仙说，这世上，人给不了你的，苍天或许可以。

今天就去吃合菜，吃到肚子里，不等苍天了。(文/图陈潇)

责编：吴岱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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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三湘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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