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 2025-01-02 14:17:58
文|晏久晴
2024年已经结束,而我似乎没有意识到。成长是不可能的,对墙垫排球无论如何也达不到30个。最多的一次是29个,善良的体育老师不忍心看我练了两三个星期还过不了关,勉强算我30个了。什么超越自己,我现在也再不能写出这种饱含美好愿景的考场作文了。地理文盲的我,竟然凭记忆把这个伟大的地方时推理了一遍。360°的地球,均分24个时区,每个时区跨360°÷24=15°,相邻时区时差1小时,也就是60分钟,平均每跨1个经度,时差为60÷15=4分钟。北京东八区在东经112°,长沙在东经120°,120°-112°=8°,所以长沙地方时比北京晚4×8=32分钟。以前我只是记得这个32,无法理解其中的原理。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很神奇,天赐给长沙的可爱的32。东经112°,北纬28°,112和28都是4的倍数,继承了因数4好听的特点。我默默地做了这个,怀念的情感已经有点抽象了,甚至没有出现具体的事件和画面。
校园里有种很矮的灌木,开的小花有点像桂花,黄白色的,不清楚有没有香味。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桂花,我印象中的桂花是一种中等高大的乔木,我在亭子下抬着头才能望见它的小花。我,还有我怀念的同学们。不知道26号怎么样,过的激动不激动,绝望不绝望。不知道还有哪个和我一样庆祝12月26日的圣诞节,我想毛爷爷会为我们这个系统暂时在一定程度上的稳态高兴的,诞辰131周年了,我们还记得他,敬仰着他。我走在路上,樟树的黑籽满地都是。圆圆的小球球,有点像小小的s轨道。不过我更愿意把它看成某种忽略大小和形状,尤其要忽略生命力的东西。我会忘记季节,忘记今夕何年,质量它是唯一的参数,重力加速度是这个力场唯一的矢量参数。我有时候会想,既然这是樟树的种子,那么如果我把它种在土里,它真的会长出樟树吗。我仰望着这些参天大树,马上否定了我的想法。这怎么可能,如果真能长出樟树,那岂不是每天到处都会冒出小树苗。其实樟树的颜色有点像4,比4的颜色稍微浅一点,比24的颜色略深一点。
我说我一直不变的是学生的身份,还有我喜欢的一些事物。或许有些事物与我初遇不久,其实因为一些“历史原因”,我不太喜欢“初遇”这个词,但是这些事物与我的性格很统一,好像我们还是一些初始的粒子的时候,就认识了一万年似的。有人直到14岁都不知道什么是“性格”,老实说我自己对这个也不太了解,我甚至不知道它应该是一个形容词还是一个名词。我完全不记得,我在哪里曾学过这个词。可是我能感觉到事物的性格,这与它的形态,它是物质还是概念无关,与它从属哪个领域无关。为什么我要说“性格”而不是性质,因为这是直觉上的属性,不一定是科学上真正的性质。我喜欢科学,喜欢逻辑的思考。只有我去感受“性格”,喜欢事物的时候,我才敢放任我主观的直觉像一首诗一样感触,或者算了,我自知我不是什么语文水平很高的“诗人”,不如就说是像浪子一样胡思乱想。是的,我正常的思想常常会把我拉回来,我还会是那个静止在教室里的呆呆的理科生。
我最喜欢的是数字,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它们,都是亲切而可爱的。大多数数字听起来都有特别的颜色,我尽量把它们表现出来。跨年唯一吸引我的,也许就是年号都是用数字表示的这件事情。2025没有2024那么好听,2025是浅浅的牛皮纸的用棕黄色,有点白白的,有点旧,有点褶皱的感觉。这是我这辈子的第17年了。有些东西总是很奇怪,我高中第二年刚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是高二年级,第二年结束的时候,我就高三了。可是我出生起第16年刚开始的时候,我刚到15岁,第16年完全结束的时候,我才到16岁。我从地面往上爬楼梯,才爬了1层,就已经到了2楼,从地面往下走,走了一层却是-1楼,0楼无缘无故地消失了。这些东西我从来就没有想清楚过。
2024到2025哪有什么明显的分界啊,它们的过渡流畅得一如任何的两个时刻。只要我想跨年,每个日子都可以作为新年的开始。地球的一个公转周期而已,起点和终点都是可以任意定义的。谁不知道,f(x+T)=f(x),这里的x是任意的呢。
(作者系湖南师大附中2313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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