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文联 2025-02-17 09:13:58
生活的温度与生命的亮度——读姚茂椿的《和吟声声》有感
文|谭伟平
捧读《和吟声声》,你会被作者内心深处泉涌而出的真挚情怀所感染,屐履所及,仿佛是雪峰山涧淙淙流淌的清泉,是侗寨悠扬畅达回旋的芦笙,是乡村茅屋袅袅升腾的炊烟,是岳麓之巅喷薄而出的期盼。虽然许多篇章叙述的,与他所担负的职责与工作有关,但字里行间所流露出来的那种与群众血肉相连、与人民休戚相关的情怀,跃动于纸、萦绕于心。
这部散文集在时间上横穿作者大学毕业后的工作经历,在地域上纵越屐履所及,在思考上涉及了中国的改革与发展,在情感上串联起家乡情节和家国情怀,但都是通过衣食住行的小切口,真感受来呈现。散文集可以视为伴随着改革开放成长起来的这一代人的成长史与命运交响曲,读来感到无比亲切与温暖。
一、袅袅的烟火味,被岁月情谊包裹着的温度
经历过岁月洗礼的作者,其生活是丰富多彩。人们常说:见多了,什么东西就都看淡了,有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受。但我们在作者的散文里,看不到岁月已淡化的㾗迹,反而带给大家的,是对流逝的岁月浓浓的珍爱。如《火铺上的美味年》,写乡下浓厚的年味:“过年,姨婆家火铺就像会变魔术似的,把贫瘠的日子打扮得有滋有味、有声有色。”日子虽然过得不富裕,但温情似火,包裹着暖暖的情谊,回忆的甜蜜感破纸而出。在《雪来犹忆烟火色》中,温馨的火塘、母亲的笑脸、香气四溢的烤糍粑,都非常容易将人引入到过年热闹欢聚的氛围中去。家乡的山水田林,总是萦绕在记忆深处,徘徊在脑海之中,徐徐展开而来,宛如一幅幅风情画。这些温情绵绵的抒写,将久违的乡情呈现在读者面前,深深温暖着人们的心田。从这些散文描写中,由此可窥见作者心中深存于记忆中的那一片田野所蕴含的真善美。
二、 淳淳的亲人情,感受亲情的厚度
家庭是社会最小的细胞,亲情是试金石,最能体现人间的温暖与力量。在这部散文集中,我们感受到了这种力量的伟大与可贵。如《上泰山》,作者拉着上中学的女儿之手,在拥挤的人流中登山。到名山圣地去旅游,是一件让亲友们很向往的事,但在旺季时旅游途中的艰辛,也是让人感受很深的,这是一幅甚为感人的画面——温润如玉的父亲牵着刚进入中学的少女之手,迎难而上登山的形象雕像般呈现出来,而那份十分宝贵的亲情,也就在这种对比描写中凸显珍贵。
在《父亲的奖品》中,作者写在供销社当负责人的父亲,因为工作努力,做出了成绩,每年都领奖品回来,“一支笔、一个笔记本或一个搪瓷脸盆……用红色的漆写上去的‘奖’字。这能唤起人们的羡慕与赞扬。”父亲将一个红色脸盆的奖品送给了作者,伴随着作者读书和工作调动,从新晃到怀化,又到了长沙。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力量源泉,作者将自己在不同时代,面对亲人所感悟到的精神源泉,融入笔端,似涓涓细流般流淌而下,注入到人的心泉之中,这种力量,虽无声但极有厚度!
三、 长长的故园梦,保持底色不断探索生活的深度
生他养他的故园,是他挥之难去、长久萦绕于心的精神家园。他在一篇散文中袒露心扉:“眼前是我们的胞衣地,是孕育我们的母地,我们剪断脐带就奔向了远方。面对这生命的来路,我在心中铺开了无数的归途。此刻的我,像在一条不能停歇的路上穿越,心绪不宁,阵阵语塞。”(《来路归途》)都市的灯红酒绿、光怪陆离,并没有泯灭他对故园旧时昔物的印象,淡化他对家乡乃至广大农村农业农民生活生产的牵挂。通过散文的描写,我们可以探知作者通过扶贫与农村调研,保持着与乡村生活的血肉联系,与乡村与村民同频共振,休戚与共。
生活常常不会以一种姿态出现在我们面前,所以我们有过去时、现在时、将来时;生活也无法预知与探底,需要我们在前行的路上,不断求索。作者以通道万佛山为例,感慨道:在“我们面前,山峦有一万个姿态,生活就有一万种人生。”(《山色》)《和吟声声》艺术地告诉我们:以昂扬的姿态,面对未来的人生,这才是应有的生活底色和人生态度。
四、拳拳的赤子心,照耀生命不断前行的亮度
作者在《后记》中写道:“我突然想到我将要出的集子,它的底色是敞亮的,有许多夜晚白天得到的灵感,有我的一些经历与往事、想象与思考、向往与渴望。在我们前行路上,敞亮尤其珍贵。”其实,只要读完《和吟声声》,就会让你感受到,这部散文集之所以感人,最主要的原因,是作者赋予作品贯穿始终的敞亮的人生态度。在作者笔下,一草一木、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思一虑,都浸透着家国情怀,都体现照耀生命前行的亮度来,这是其最具有感染力的地方。
尤其要指出的是,作为生在侗乡长在侗乡的作者,侗歌对他的影响是刻在骨髓里,融在血液中的。“饭养身歌养心”,就是侗乡儿女的真实写照。作者认为:“侗歌”养育着边地艰难的生命,因为它“赞美生死之约,见证爱情苦难,跨越艰辛岁月……”;擦亮眺望的人生,虽然,“它描不出时尚大街摩天高楼豪华汽车,只在心底回望煎熬的亲情和远去的牧歌。”(《侗歌》)没有谁能比侗乡儿女体验到侗歌对这个民族与地域的重要性了,它的每一个音符、每一声音高,都与这个民族的呼吸融为一体了。
不管是工作调研还是下乡扶贫,在他的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强烈的家国情怀与民本意识,显示出照耀生命前行的亮度来。这些景物人物,无不唤起读者深深的感情共鸣,从而唤醒人们对生活的热爱与渴望,不断增强照耀生命前行的亮度。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吟声声》是工作的清单,也是生活的记录;是情感的铺陈,也是生命的吟唱。相对于年轻读者而言,虽然它所写的内容不时尚,它所叙述的故事不惊耸,它所表达的情感不现代,它所使用的语言形式不时髦,但它对生活的认知和对生命的感悟,是鲜活的、具有永久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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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湖南文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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