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立波】周立波长孙周牧之：把老百姓的语言升华成艺术，是爷爷其乐无穷的艺术追求

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 2025-02-26 07:45:40

第九期：专访周立波长孙周牧之（下）

爷爷的人生经历很丰满，他首先是个战士

周牧之：爷爷周立波的人生经历很丰满，他首先是个战士，是个文艺战士，同时也是一个直接投身军旅的军旅战士。1937年，周立波进入晋察冀边区后，发现八路军非常活跃。包括《晋察冀边区印象记》《战地日记》《南下记》在内的《战场三记》，都是他在1937年到1938年初写的。在晋察冀50多天，他采访了当时八路军在晋察冀的领导人，他们后来大部分都成了元帅。他把当时在晋察冀的采访很快变成战地报道，在全国乃至全球发表，在当时那个阶段的历史贡献是很大的。这是他军旅生涯的第一次体验，他很喜欢军人的这种血性。

把老百姓的语言升华成艺术，是爷爷其乐无穷的艺术追求

周牧之：《暴风骤雨》是爷爷用东北话写的。他其实普通话都讲不好，就更别说东北话了，但他把东北话的精髓把握得特别好。这跟他对文字的敏感和学习有关系，把那些东北人讲话的精髓都记录在案，然后再变成自己的文字。爷爷周立波回到湖南创作的《山乡巨变》，就是用益阳话写的，很精彩。这种对文字的追求和敏感，从小对我们的影响是很大的。别人排队会觉得是最枯燥的事，他排队听别人吵架、聊天，拿个小本记录下来。把老百姓的语言升华成艺术，是爷爷其乐无穷的艺术追求。

周牧之与家人在周立波故居纪念馆合影。郭朵朵摄

爷爷是一个文学全能冠军，老在给自己出题目

周牧之：爷爷的作品怎么评价？我觉得我姐姐的评价特别好，说他是一个“文学全能冠军”。因为他老在给自己出题目，去挑战不同的题材，从短篇小说到散文，到战地的报告文学，再到翻译、文学理论、文艺评论，在他的生命终止之前一直都在创作，而且一直都是佳作连连。这种才气、努力和挑战的精神是难能可贵的。

爷爷最大的特点是大爱而不是小爱

周牧之：我觉得爷爷周立波最大的一个特点是大爱，不是小爱。他的大爱包括爱家乡、爱国家、爱整个社会。首先，他不是回来看一下家乡，而是扎根在家乡很多年，这是一种对家乡的爱。其次，日本人打进来的时候，他就自己上战场，写好一个文人的墓志铭，打算牺牲自己去捍卫国家。第三是他对社会和人民的爱。他和我父亲，包括我们，都是这样的，喜欢社会上的所有的人，也希望看到他们好。爷爷对益阳人那种生活场景的喜爱，是发自内心的。所以别人才会说他是语言大师，没有对生活场景和语言的热爱，不可能成为语言大师的。这种热爱是一种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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